這幾天我常想到妳,想起中午吃飯時間,我們把兩張桌子併在一起,大家拉椅子圍成一圈吃午餐的那時候。午餐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光用來吃便當和講話的時間都快不夠了,但妳總說:「我們要先禱告。」。於是在中午吵雜的教室裡,我們都乖乖低下頭。妳的禱告有時我聽得見,有時聽不見,但我都會等,等到妳說「阿們」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吃便當了。
「我剛剛有幫妳禱告喔!」
那時候的我一點也不懂妳這句話背後隱含的是什麼。
這幾天我常想到妳,想起中午吃飯時間,我們把兩張桌子併在一起,大家拉椅子圍成一圈吃午餐的那時候。午餐的時間是那麼的短暫,光用來吃便當和講話的時間都快不夠了,但妳總說:「我們要先禱告。」。於是在中午吵雜的教室裡,我們都乖乖低下頭。妳的禱告有時我聽得見,有時聽不見,但我都會等,等到妳說「阿們」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吃便當了。
「我剛剛有幫妳禱告喔!」
那時候的我一點也不懂妳這句話背後隱含的是什麼。
真是嚇我一跳,你站在那裏做甚麼呢?
大家都在嘻鬧的時候,你怎麼不一起玩呢?如果你也一起混在那些臭男生裡面,我還會發現你嗎?
剛才上課時老師才說過:「男生不會認真思考什麼東西啦,妳看他們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其實最多也只是在想中午要吃什麼而已!」
可是我左看右看,都以為你真的認真在思考著什麼呢!
小學教室的窗外,種了一排木棉樹,我一直覺得它們是巫婆變成的。木棉樹不是沒有枝葉茂盛的時候,但綠樹成蔭本就是樹的姿態,我沒特別留神。但到了冬天,木棉樹的枯枝卻太過駭人,從教室望向窗外,木棉樹的枝條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捲曲著,一點生氣也沒有,卻又長的那樣高大,一個老者該是寬宏而慈祥的,但木棉樹卻像一個垂死的老巫婆還不甘心的想向這個世界抓取些什麼。
到了春天,木棉花開了。一朵朵,像用粘土捏出來的厚實的花站滿了枝頭,一點也不客氣。我總快步走過樹下,怕被那橙紅色的炸彈擊中。
某個下午,悶熱的溫度使人心神不定,我望向窗外,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
是雲嗎?
上頭不知道有沒有站著一隻趾高氣昂的小猴子在嘲笑關在教室裡的我?
下課後我到窗邊向下看,滿地的木棉花絮落在地上。再看仔細點,裡頭躲著小小黑色的種子,白色的溫柔讓它乘著風輕飄飄的旅行,又安穩的落在地上,木棉家族的生命就這樣延續下去,用這麼浪漫的方式延續著。
溫柔而寬大,一向是自然給予我們的。
國小的掃除時間,我的打掃區域是學校附設幼稚園的遊樂區,有藍色的大象溜滑梯、會旋轉的黃色大蘑菇,看它那鮮豔的顏色肯定是有毒的,我也上癮似的每次掃除時間一定要轉上幾圈才開始打掃。遊樂區種了很多樹,古人說:「一葉知秋」,指的是見一落葉而知歲之將暮,但我們的樹,不論春夏秋冬都是滿地的葉子,於是我們也不分四季每次打掃前都會奮力的對樹又搖又踢,恨不得樹葉一次掉光就省得每天打掃。